话说最美爱情,家住镇江扬中市英雄路的陈反美先生忆起自己已故的父母亲,不由感慨道:“说起来这应该是一段开始在文革动荡年月,五十载相濡以沫的红色爱情故事。”
陈先生的父亲陈复远是名已故离休老干部,1894年参加革命随陈毅大军南下,直到解放上海才被分配到扬中兵役局做了军事参谋,也是在分配的那一年认识了一名普通的农村姑娘,徐秀珍。陈先生回忆说,但是记忆里,他的父亲从没喊过母亲的名字,一声扬中话“老娘”就贯穿了半个世纪。
年轻时,徐秀珍和邻居也没少拌过嘴,但是搁老陈面前,只有听的份儿。“印象里,母亲唯一一次呵斥父亲就是他被红卫兵抓走那段时间。”文革期间,陈复远也受了冲击,被关押在那时的老物价局,平时往来的朋友生怕受到牵连,纷纷避之,眼见着天冷了,徐秀珍就壮着胆儿抱着被褥,牵着不足十岁的儿子去看望,刚见上面,徐秀珍就泣不成声,看着丈夫还在逞强,又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,她丢下一句:“自己仔细着身体,早点回来。”就牵着儿子的手,迈着小脚头也不回地走了,到了家就抱着儿子哭了:“你爸太瘦了,太瘦了。”
老陈同志年轻时受过战争的苦,五十几岁就得了心脏病,那时候子女们都工作了,家里只有老夫人一个人的时候,小个子的她就半搀半扶着高大的丈夫去医院,忙前忙后地服侍着。子女们开始工作后,家里就剩二老,她煮饭,他就养菊,他看报,她就坐门口打盹儿,他兴致来了炒个小炒,她虽然嘴上说着盐太多但还是吃光了他夹给她的菜,晚上泡着脚,他给她讲电视里战争故事的详细始末……陈先生说,老爷子的温柔浪漫都给了母亲,母亲虽然懂,可是不会表达。
2011年,陈老夫人因为中风去世,那天晚上年迈地陈老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嚎啕大哭,陈反美说,印象里老父亲就没哭过。
2013年,陈复远老先生去世,弥留之际的前晚,他跟子女说:“我去跟老娘做伴了,好好带大小鬼们。”
采访最后,陈反美告诉记者,经历过那些岁月的沉淀,年纪越大越觉得陪伴就是幸福,就像老房子角落的雏菊一般,独自开放,悄无声息地经历风雨,最美爱情,大抵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。( 扬中市双拥办 陈娟)